有读者询问,“日报”为何没有继续更新。在此只能不好意思地承认,作为一个全员业余维持内容生产的草根小团体,事发前两周的密集更新已经消耗了我们的大量能量。随着山西和顺舆情的消退,我们逐渐感到,事件信息增量越来越少,观点争鸣亦趋于重复和停滞。我们需要稍事停歇和休整,复盘此次倡导经验,因应当下逼仄的行动空间,适时调整策略。
我们始终鼓励对于农村精障女性人口贩运问题的长期思考,此时也仍在酝酿多篇政策建议方向的深度文章。但我们亦感到受累于事件“应激状态”后的某些挫败情绪,比如尝试穿透防火墙的传播努力收效甚微。在此尤其感谢几位读者朋友,自发积极帮助转发和推荐“自由娜拉”,甚至不乏为此直接遭遇公权力部门的施压——我们已经提供了一些经验性的建议,希望能够帮助当事人减轻恐惧和压力:
“表达对公共事务的关注是每个公民的权利和义务。你没有错,他们也不会为难你。请不要气馁,这是一次宝贵的经验,也是行动者的必经之路。”
如果你也在事件中有类似的“约谈”经历,请来信告诉我们,我们希望对此进行存档。保留个体叙事的主体性,是被压迫者少有的“武器”,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,个人的见证也会成为集体公共记忆的一部分。
“铁链女事件”后,女性主义科幻大师乌苏拉的经典短篇《离开欧迈拉斯的人》曾引起许多人的共鸣。比起在中文世界里流传的另一个标题“地下室里受苦的孩子”,我们认为原标题才代表着故事的真正内核。它敲打着我们这些认识到他者的苦难而“觉醒”的人,拒绝接受对不公义的合理化,而是坚定地走在前往内心认定的那个“应然”的世界的路上。
同样无法忘记,在罗翔老师的法律评论中所读到的反思:他感到自己在写作这篇文章时,“对智力残疾人士充满着同情与怜悯”,但“抽象的关爱与具体的帮扶之间距离也许比从天到地都远。”他更敬仰的,是一位曾在耶鲁和哈佛任教的学术榜样,后来放弃了教职,投身于对智障人士的照顾,“这种从抽象到具体的关爱也许才是类似问题的对策。”
“自由娜拉”是一个强烈行动导向的“独立媒体”。我们努力为读者提供事实和观点,帮助大家厘清问责政府的核心问题和建设路径,同时也希望借助大家的力量,共同探索对农村精障女性的社会支持方法。
从最急切的仍未被看见的个案解救,到确保其中的无家可归者得到政府兜底的康复安置,再到及时发现和救助困境中的流浪精障女性,预防她们被迫陷入婚育遭到性剥削的处境,以及更长远的精障者的复原之路,家庭和社会的接纳和包容度提升……无论是司法、行政、立法和社会文化层面的倡导,还是实践中社会服务的激活和孵化,我们每个普通人可以做的还有很多很多。
在略显低落的时候向ChatGPT提问,面对强有力的舆情管控,可以怎样更可持续地参与行动?它给出了这样一些tips:
社会变革和公众意识的转变是漫长的,很多时候变化并不显现得如此迅速。你的努力可能是在为未来的改变铺路,而非立即得到可见的结果。
厘清真正的动机:认真思考你进行这些倡导行动的核心动力是什么?是为了实现某种具体的社会变革?还是更为深层的个人或情感驱动?厘清这些动机有助于你理性审视自己是否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目标。
虽然政府打压和舆论操控可能让你的行动面临困境,但从外部和内部的反馈中寻找到成功的片段(即使是微小的进展),这能帮助你保持动力,并进一步坚定“为什么”要继续行动。
在短期内,可以通过小范围、低调但有影响力的行动来达成初步成果,而在长期层面,积累社会力量,进行更加持久的推动。建立广泛的社会联盟,连接不同领域的力量,例如在文化、教育、公众认知等层面进行影响。
学会定期休息,避免自我牺牲带来的心理倦怠,通过建立健康的支持网络和目标反馈机制,保持自己的动力和积极性。
在新年的第一天,诚挚向我们的读者发出邀请——如果在2025年的1~3月,你有一定的时间精力,继续投入山西和顺及其他精障女性救助个案的倡导,请使用非国产邮箱(如protonmail 等)注册discord,添加我们:freenorabot(自由机器人娜拉),附上个人简介和行动愿望阐述。(此前已经添加的伙伴,请留意本周消息提醒。)
我们对参与者的期望:
- 能够共情具体的个体并有强烈的行动意愿
- 对性/别、残障、城乡等多元文化议题的敏感意识
- 能够耐心、负责地完成协作任务
- 愿意与其ta同伴沟通协作
- 近三个月一定的空闲时间(5-10小时/周)
- 相应的专业背景和技能(新闻、法律、心理、社工、外语、开源信息检索、数据分析、视觉设计等)
- 具备一定信息安全意识/愿意学习,能承担一定的行动风险
* 你可以根据自己的舒适程度参与协作,退出需提前两周告知
我们尤其欢迎以下伙伴:
- 精神障碍亲历者或支持者
- 精神障碍一线服务社工、公益律师等专业人士
- 精神障碍与性别研究者和学生
- 有一定调研和采写经验的记者或写作者
- 有农村生活经验,听闻身边有疑似拐卖或受暴精障女性的人士
- 有经验的寻亲志愿者
discord注册总是不成功,请问有别的渠道报名吗